他被好好上了一课,这个教训让他刻骨铭心。
只是曾剃头不知道,更让他刻骨铭心的还在后面。
“朱大人,仲岳,你们来了。”
“涤生,你受苦了。”
罗泽南一脸悲痛的看着曾国藩,曾国藩笑着摇了摇头,可这时他却发现罗泽南脸色有些不太对。
自己都被放出来了,何至于如此悲痛,还有朱大人,为什么也是如此愁眉不展?
自己被放出来,不是一件好事吗?
“涤生,有件事得告诉你,你要冷静。”
“仲岳兄,有话但讲无妨。”
“老夫人知道你的事,急火攻心,如今...”
罗泽南话没有说完,但是曾国藩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瞬间那张马脸之上,惨白一片。
“仲岳兄,你我相交数十年,我相信你肯定不会骗我的。”
罗泽南点了点头,这下子连带着曾国荃也被吓住了。
兄弟俩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朝着曾家的方向跑去,朱罗二人在后面连连喊道。
“涤生、沅甫,有马骑马。”
等曾家兄弟回到家门口之时,却发现此时的曾家已经一片缟素。
门口挂上了白灯笼和白绫。
曾国藩和曾老九对视一眼,一股强烈的惊恐吞噬了全身,两人跌跌撞撞的从马上下来。
曾国藩跑到门前,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下子整个曾家都注意到了。
“大哥,是大哥回来了。”
曾国华和曾国葆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自己的大哥,两人身着孝服从地上爬起,小跑过来,将曾国藩扶起来。
曾国藩紧紧抓住幼弟的手,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娘...娘...”
曾国葆知道他要问什么,一脸悲痛欲绝的说道。
“大哥,娘走了。”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涌来,曾国藩仿佛感觉世界都塌了,他的腿也站不住了,如果不是有两个弟弟,他都觉得自己此刻万昏死过去。
“大哥,大哥。”
“带我去见娘,带我去见娘。”
曾国藩的吼声,在两个弟弟耳边响起,曾国华、曾国葆二人连忙搀扶着已经瘫软的曾国藩,来到江太夫人灵前。
曾国藩挣脱掉两个弟弟的手,脚下一阵发软,整个人又摔倒在地。
他爬着,爬着,爬到了棺材旁。
终于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整个灵堂响起。
“娘。”
曾国藩怎么也想不到,他被关了几天,他娘就没了。
当曾国荃赶到灵堂前,看着母亲的牌位,曾国荃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要冲上头顶。
“啊!朱元鸿,我要杀你全家。”
曾老九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朱元鸿,如果不是朱元鸿把他们兄弟俩关起来,他娘就不会死。
“扑通”一声,曾老九跪在灵位前,不停地磕头。
“嘭”~“嘭”~“嘭”
一下接着一下,一声比一声还大,而曾国藩靠在棺材旁,双目失神,万念俱灰。
......
曾家的事,终于传到了朱元鸿的耳边。
魏源一脸叹息的说道。
“可惜了,可惜了。”
“良图先生,不如我们去祭奠一番,曾大人和我毕竟同朝为官,他老母病逝,理应前去吊唁。”
魏源一脸震惊的看着朱元鸿,这这这...这说的是什么话?
人家怎么死的,心里没数吗?杀人还要诛心?
你朱元鸿要是去了曾家吊唁,整个曾家都得暴动信不信。
“良图先生,曾大人他们对本帅有些误会,这本帅能够理解,本帅不怪他们。”
“我知道良图先生担心本帅的安危,放心吧!本帅这次绝不一个人前去。”
这是去吊唁,还是去炫耀?
如果朱元鸿真去了,那就是和曾家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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