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在医院住了两天,医生检查她无碍后便办了出院手续。罗旭的稿子很好写,上面的意思其实也是营商环境良好吸引有志青年回城创业的宣传。大概理了个脉络思路,一个小时的时间洋洋洒洒的3000字稿子便打了出来,陶晓给编辑传过去关上电脑,走到厨房给自己做了杯咖啡。
陶晓住的是多层二楼,楼层不高,开窗视野并没那么开阔。入暑以来天气闷热,上午10点的小区很安静,物业保洁人员清扫街道、运送垃圾,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像烤箱里的电灯,无论男女,大家脖子上都挂着一条毛巾,时而就要拿起来擦一擦聚滴成流的汗水。
随眼一望,这世上大多数人活的都不容易。
陶晓感慨片刻,倒在沙发上陷入百无聊赖的寂寞。和罗旭短暂的相遇后,相互又失去了音讯,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他送她去医院的,他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可是……几天过去了,罗旭有她联系方式都没打电话问一句,她怎么样了,酷暑闷热她都没打空调,陶晓心底却有点凉。
十几岁时,她只是被蜜蜂蛰了一下,他便在梁聪家迷宫一般的花园里跌跌撞撞跑的满头大汗去找药,想想如今,十年,真的能让感情消散。可她怎么就忘不掉呢?
仔细想想,在她的潜意识里,罗旭就该没有缘由的永远爱着她,永远把她摆在第一位,永远系她之生命如自己生命般呵护,可陶晓却没问过自己,凭什么呢?
凭她高中时的忽冷忽热?凭他们上大学时那一年的异地恋感情?凭当年一句“我不要过除去房租水电就没钱的紧巴巴生活”?此时此刻的陶晓终于跟自己说了一句“醒醒吧你”
可是她好难过,她错了吗?难道当年她该撇着现实不管,两个人谈一场未来不清不楚的跨国恋吗?现下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吗?父母的房子问题解决了,养老问题解决了,自己也有了一处安身立命之所,这些曾是背在她身上重重的壳,都做到了以后,怎么就没有成就感,怎么就不开心,怎么就觉着生活反而没盼头了呢?
越是想着,心口越闷,陶晓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白瓶吞了一粒药,拉上窗帘倒在床上想要睡一觉。很多时候,睡觉也是一种逃避,借着休息之名,短暂的躲过活着的不如意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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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旭住院已经两天了,他在日本的时候酗酒,胃早就坏了,那场商务局又拼的那样惨烈,回家后不久就吐血了,嘉禾吓得脸都白了,急急忙忙联系司机把他拉到中心医院,最后在胃肠科办了住院手续,用了药后看他睡了他才歇上一口气。
他问司机罗旭为什么饭局晚了那么久,司机也不明所以,给他还原了罗旭送陶晓去医院的经过,在听说采访的记者叫“陶晓”时,嘉禾回忆了一下,当年罗旭过生日那天,是有这么个小姑娘,当时他俩的样子就透露着不清白,回去后社团还调侃,打赌说“是那个叫陶晓的还是叫洛溪的能成为罗旭正宫”,当年他就堵的陶晓,因为罗旭看她的眼神太内个了,眼睛恨不得挂在她身上。可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回来陪他创业这段时间,也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啊,就说明俩人现在没啥事,所以送医院有100种方式,再不济他把司机留下等个120,自己打车过来也行啊,多重要的饭不知道,耽误那么久,又把自己喝成这样,嘉禾完全不理解。
现在罗旭躺在病床上输液,床板桌上还放着办公电脑和画动画用的那套工具,早上嘉禾来的时候病房没人,问了护士说他往VIP病房那边去了,嘉禾现在一边削着苹果一边一脸狐疑的看着他,罗旭好几次抬头都看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罗旭看嘉禾手里的苹果都快削成苹果核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动问了出来。
嘉禾见他终于开口问了,一把苹果核塞到他手里,迫不及待的开口问“你这两天老往VIP病房跑,那边住着谁?”
罗旭听他问这个,白了他一眼,没有想搭理他的想法,继续埋头画。
“你不说我也猜个大概”,嘉禾试探的拖着长音“陶~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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