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就是懵懵懂懂,跌跌撞撞。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陶晓都被这些琐事困惑着。
一边努力地忘掉罗旭,一边又千八百遍地不经意间想起。
有时做着做着题,忽地没头脑地就想他在干嘛,待反应过来时,又是一阵酸楚。
美婷和梁冲又和好了,好的像当初哭着控诉凉冲有多渣的根本不是她。不过陶晓自己都拎不清呢,根本没心思去想她到底怎么想的。
转眼,春节又到了。老话说“二十五扫尘土”,年前陶晓在整理衣服时,找到了去年罗旭送的红围脖,依旧崭新地躺在衣服下,除了那天,她再没戴过。
手轻轻地擦过围脖,百般感慨。这半年,他俩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有时甚至觉着,这样的拒之千里,刻意的避开,让她更难受。
相见而不能见,思念而不敢思。有时晚上做题四下静谧时,这股思念之泉会涌动的变本加厉,让她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想他的情绪,无声地将自己推到更加纠结的边缘。
她的期末成绩并不好,校排名已经掉到了校榜70多名。可以说这是上高中以来考的最差的一次,用石晓帆的话说,连重本的门都摸不着。
陶晓也暗自地将这杂糟糕成绩的幕后黑手归结于“早恋”,她觉着是罗旭让她心神不宁,让她没办法静下心来学习,让她整日地魂不守舍,每时每刻都想过去他的好,想现在她的难。
每每这时,她觉着自己更要离他远一点。她觉着这是对彼此的救赎。
2011年的春节,鞭炮争鸣,礼花献艳,s市到处都是喜庆祥和的场面。只有陶晓,觉着这个节日过得索然无味。
大年三十吃完年夜饭,守过半夜12点,陶晓便熄灯睡觉。大年初一吃过早饭,便坐到学习桌前写作业去了。
父母要带着他去姑姑家拜年,陶晓以作业太多为由拒绝了。
其实,她不想去。现在的她,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说任何话。只想自己静静的,坐在卷子前发呆。
外面依旧鞭炮齐鸣,屋里却是安静了。她呆在卷子前,忽而意识到,今年她18岁了。
不过,这是民间说法。其实是17周岁,但这个假的成年,也让她觉着,自己真的长大了。
今年的正月十五陶晓并没有去看花灯,因为去到那,又要不可避免地想起罗旭,想起去年那些绚丽地开在空中的烟花,和被她生生掐断的懵懂爱情。
十五过后便是新的学期,高二下半学期了,所有的老师都在抢进度,语、数、外、政、史、地6门学科都在准备冲刺最后的结课。
学习更加忙碌了,忙到哪怕闲一分钟安静地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作业更多了,每天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我们要赶在这个暑假前将课讲完,不然没办法按时进行一轮复习”。在各科进度推推搡搡间,陶晓在大小周考,月考,期中考里,成绩依旧上下波动,始终不能稳在一水平线上。
班主任建议她找个好老师补补课,可一打听“好老师”的价钱,一节课300块钱的“天价”让她望而却步。
原来和她同一水平线上的同学都在补“精品课”,比如杨子锐,即使不是一对一的烧钱补,也要报个几个人的小班,学些比较有针对性的知识点。
而陶晓,依旧跟在几十人的大班里哄,老师讲什么她听什么,其实自己早就没了方向感,有时甚至觉着,这二年来的数学课都白上了。做题依旧费劲,解题依旧难上加难。
这一年里,她换了不少同桌。杨子锐的成绩一路向上,如今已经挤进校榜前10,陶晓好的时候,俩人中间都隔着40人的拥挤距离。
罗旭成功地在成绩上甩开了梁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成绩竟然不用翻到最后去找了,虽然还在中下游,但数据并不那么“单薄”了。
又是一年6月,高三毕业了,高考结束了,陶晓的高二也接近尾声了。虽然新高一还没来,但他们已经是名义上的高三了。
而真正的高三还没来,一声巨响,将s市炸上了各大新闻报纸头条。
s市石油开采公司炸了,冲天的火光,划破夜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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