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牺牲 (3-2)

库卡选的位置刚好是白龙的侧后方，他想要刺伤白龙的翅膀，让它就这样留在地面上。

手中的狮牙之矛给了他足够的信心。

“只要刺伤它的翅膀，流血的伤口会使它越来越虚弱。”

眼见白龙的身体就在咫尺之间，仿佛只要伸出手就能触碰到。

白龙狰狞的外表足以让胆小的人失魂落魄，可是库南从来不是这种人。

他的勇气足以让他可以面对这头巨兽。

“成了，只要将狮牙之矛刺中……”

库南瞅准了白龙翅膀和身体的连接处，就要狠狠的一矛捅刺下去。

忽然，白龙的双翼一个扇动，翅膀掀起的强劲气流阻止了库南的动作，还将他往后推了一小段距离，将库南的打算全都化作流水。

“不！”库南痛苦的叫着，眼看白龙就要飞上天空。

他来不及细想，往前一个纵跃，抓住了白龙扇动的翼尖，接着被一股巨力抛到了半空之中。

库南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瞅准机会，施展出了羽落术，落到了白龙的身上。

这个还是他在荒原上的时候，从一个南方流浪法师那里学到的，帮助了他很多次，这次也不例外。

罗萨尔再次飞上天空，抛落了爪子上的人类。

“嘿嘿，还有一只小虫子……”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个人类，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左右不过一个伤不到他的小虫子罢了。

罗萨尔在空中翻滚起来，嘴里也没闲着：“人类，用你的死亡来取悦罗萨尔大人吧！”

接着动作就更加剧烈起来。

他能感受摇晃的人类撞击到自己鳞片上的那种触觉。

库南抓住白龙身上的尖刺，不顾自己的手掌已经被它刺破而变得鲜血淋漓，他紧紧握着狮牙之矛，将它狠狠的刺向白龙鳞片的缝隙之中。

一声痛吼在库南的耳边响起，他知道自己已经伤到了白龙。

还来不及高兴，只感觉白龙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飞行的方向也变成了向上。

感受到耳边呼啸的疾风和扑打在脸上的飞雪冰棱，他知道，再不放手就会被活活冻死，可放手也是掉下去摔死。

“既然这样，我就让你身上伤口变得更深吧！”

库南抛去生死之念，不断晃动着已经深入白龙身体之中的狮牙之矛，想将伤口变得更大，让血流的更多。

高空之中稀薄的空气和寒冷的风雪，逐渐让库南的身体变得僵硬，神志也越来越模糊。

若不是为了守护部落的神圣职责，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放手吧，放手吧……”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让他放弃，可他怎么可能答应。

“我是部落的首领，基摩尔人的先祖看着我……”

库南在白龙颠簸的背脊上又坚持了很久。

终于，极限已至。

手掌上伤口附近的血液，之前已经被冻住，这时也再度撕裂开来。

快要失去意识的库南被甩下了龙背，朝着地面落去。

濒临死亡之际，他没有害怕。

为了部落而死，他会带着荣誉和先祖并肩，化成天上的星，看着地上的部落，保佑着后来的勇士。

“库卡，一切都拜托你了……”

终于，库南的身体落到了地面，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首领……”

幸存的几人看着首领都死了，更加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那条巨大的白龙，狂叫着四散而逃。

……

白龙巢穴中的库卡和同伴们也终于用武器凿穿了龙息化成的冰墙，跑了出来，准备和库南一起作战。

谁知道刚一抬头，十人就亲眼目睹首领库南的尸体掉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

库卡疯了一样跑向这个令他、令部落全体都信服敬重的首领，想要确定这不是真的。

他抱着库南的尸体，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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