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笙笑了起来,“父亲果然是偏心菊笙的。女儿不高兴了,一会儿就要去父亲的私库里好好翻一翻。”
父女二人相视一笑,笑过之后便各自去招待前来贺喜的客人了。
菊笙一直在竹笙的院子里陪着来为竹笙送嫁的各家小姐,兰笙便要去内院同各家夫人说说话。她正要往内院走,就听见赵德喊“二小姐留步”。
兰笙转身,就看见赵德引着蔡三山走了过来。兰笙有些纳闷,以蔡三山的身份,他要送贺礼也应该去襄王府,怎么回来赵府呢?
蔡三山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请安,然后向兰笙说了几句“恭贺新禧”之类的吉祥话。兰笙越看蔡三山的举止越觉得奇怪,便吩咐赵德,“德叔,你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与蔡大人在此闲话几句。”赵德应声而去。
赵德一走,蔡三山就微微上前了一步,声音也低了下来,“娘娘准备何时回宫?”
兰笙闻言,面色微僵,“蔡大人此言僭越了吧?”
蔡三山的脸色难堪极了,“娘娘尽快回宫吧!宫里出事了。”
兰笙蹙眉,就算宫里真的出事,也不应该是蔡三山来递这个消息。蓦地,兰笙心下一涩,“渝嫔出事了?”
“渝嫔娘娘受了陛下的训斥,闭门思过了。”蔡三山答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兰笙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此时听来,既觉得出乎意料,又觉得理所当然。
“已经有十日了。”蔡三山略回忆了一下才说话。
十日前正是梅笙出嫁的日子。渝嫔不传递消息出来,应该是不想让她担心。这样看来,所谓的“闭门思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为什么要赶在此时递消息出来呢?来的人为什么是蔡三山呢?“是谁让你来见本宫的?”
“是奴才自己想来的。”蔡三山连忙解释。
兰笙有些糊涂了,许是在家停留的时间长了,她觉得自己一动脑就头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什么了,“你为什么要来见我?”
蔡三山很着急,可是越着急他越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娘娘,说来话长……我……”
兰笙觉得自己和蔡三山陷入了鸡同鸭讲的困局,“那就一件事一件事说,简单点,一件事一句话。”
蔡三山皱了皱眉,想了片刻,开始答话,“大约是半个月前的一天夜里,奴才被传召入宫为南妃娘娘看诊。南妃娘娘急火攻心,吐血晕倒了。”
听闻南妃吐血,兰笙脸色难看起来。她知道南妃现在的状况,这一口血不知多久才能养回来。
“奴才为南妃娘娘看诊的时候,听宫人说,南妃娘娘是在益和园里被陛下近前服侍的人冲撞了。渝嫔娘娘便命人去益和园找到了犯事的宫人,下令打了二十板子。”
兰笙有些不好的预感,渝嫔此举未免莽撞了。可是,以渝嫔的性格,会这样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南妃娘娘醒后不久,琪茹公主便到了,她斥责了南妃和渝嫔二位娘娘,说她们心怀嫉妒,不配为皇室内眷。那名宫人怀有身孕,受刑之下小产了。幸好赶上琪茹公主去拜见陛下,才救了那宫人一条性命。”
兰笙看了蔡三山一眼,面容平静地如同漆黑暗夜,眼神冷肃,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蔡三山受不了兰笙的这种注视,微微垂下了头,“琪茹公主去拜见了太后和太妃,说渝嫔娘娘冤枉宫嫔,意图谋害皇嗣。二圣要惩戒渝嫔,狄妃娘娘去求情,也被琪茹公主怒斥是指使渝嫔的元凶。因为涉及皇嗣,太后大为恼火,颁下懿旨,令三位娘娘闭门思过。”
兰笙着实没想到,琪茹公主竟然能将事情做到这种程度。一个公主,凭什么对皇帝的家事指手画脚。可是转念,兰笙心中一阵凄寒。公主是皇帝的妹妹,是皇帝的家人。她们这些人,不过是妾室,是高人一等的奴才罢了。
“陛下退朝回宫后,听闻此事大为震怒,只说执行太后懿旨,不得有误。”
“这事不能听琪茹公主的一面之词。南妃怎么说?不喊一声冤吗?”兰笙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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