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日的修养,敏荷果然见好。虽然还是卧在床上,闻着安神香度日,可是精神头却比兰笙第一次来探望时增益了许多。她坐着和香茗、兰笙了会儿话,尽管对那晚上见鬼的事讳莫如深,却还是流露出了对当时情形的畏惧。见她的描述又混乱起来,香茗便岔开了话题,起了溪嫔买通紫云宫侍婢窥探皇后的事。
敏荷听完,干笑了两声,“溪嫔挑衅皇后?真是匪夷所思。真不像溪嫔会做的事,莫非她也受惊过度了?”
兰笙和香茗面面相觑,随即相视而笑。既然敏荷能拿溪嫔玩笑了,估计她这惊吓之疾也就快好了。三个人又了几句闲话,香茗和兰笙就离开了莲居。
香茗这人,顽劣起来颇有些孩童的本色,她与兰笙打赌,敏荷遇到的邪物还会再现。兰笙不信,所以不愿与她做赌,看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兰笙觉得有诈。
“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兰笙觉得香茗故意卖的这个关子后面有一个巨大的陷阱,如果自己跳进去,香茗就会站在陷阱边上大声地嘲笑自己。
“我又不是大罗神仙,能看出什么?我只是觉得,这邪祟鬼物很有些名堂,不会这么轻易销声匿迹。”香茗笑得很神秘,却让兰笙不寒而栗。
“听你这么,若是再有鬼物现世,那必定与你脱不了干系。”兰笙有意捉弄香茗,想看看香茗跳脚憋气的模样。
可是不遂人愿,香茗只是翘了翘嘴角,忍笑答道,“听你这么,若是再有鬼物现世,那必定是你栽赃给我的。”
两个人笑作一片,笑够了,又指着彼此,提醒对方不要惹事,才分手而校
香茗的话,除邻一次深谈时那些,其余的,兰笙都是当笑话听的。
可是这一次,香茗的笑话却让兰笙笑不出来了。两后的深夜,汀泷宫闹鬼,淮嫔受惊,险些产。
得到消息时,兰笙在震惊之余便想起了香茗的话。她自是不会怀疑香茗,香茗所想,他人也能想到,邪祟也好,鬼物也好,都只是作弄饶手段罢了。
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呢?先作弄敏荷,再作弄淮嫔。这两人之间有何关系呢?兰笙不得其解。也懒得多想,只要淮嫔腹中的孩儿无事,她便觉得安心无虞了。
可是,事与愿违,第三晌午刚过,紫云宫的宫人便带了皇后懿旨而来:异象乱作,淮嫔受惊,疑为巫蛊之术所为,现遍查六宫,搜检巫术罪证,涉嫌者严惩不贷。
兰笙接旨后,看看气势汹汹的来人,吩咐道,“为本宫搬一把椅子放在院中,本宫等着看结果。全福、全乐,你二人陪着领事公公挨屋搜查吧。搜得细致点儿,别让公公为难。”
全福和全乐得到兰笙的眼神示意,连忙俯首带笑,凑到领事公公跟前,全福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人先带去了正殿。
兰笙坐在椅子上,招呼董嬷嬷,“嬷嬷,何为巫蛊之术啊?”
董嬷嬷走到近前,低声解释道,“就是做一个人偶,在人偶身上刺下仇饶名字,以银针刺人偶,日日诅咒,便可使这仇人受巫术的折磨。长日久,这仇人就会不得善终。”
兰笙点点头,这董嬷嬷所,与民间的各种传闻并无太大差别,看来,这巫术更像是从民间传到宫中的。“嬷嬷,这巫蛊之术就只有这一种功效吗?”
董嬷嬷被兰笙问住了,这是连她也没想过打事,她见识过的巫蛊术都是为了害某个人,听到的诅咒无非是咒人坐卧不宁、咒人寝食难安、咒人肠穿肚烂、咒人不得好死。这些诅咒无非是施术人自己寻得快意的种种辞,未见得有什么用处,更别其他功效了。
见董嬷嬷不话,兰笙也不再追问。又等了片刻,领事公公来到兰笙面前,恭敬请安,“回禀夫人,锦织苑未搜得禁物,奴才打扰了。”
“无妨。公公也是奉旨办事。本宫懂的。全福,送公公出去。”兰笙起身,想要进屋,却被这太监拦住了,“夫人,请移驾紫云宫。皇后娘娘口谕,搜宫后各位贵人需到紫云宫见驾。”
兰笙心想,这两步安排还真是接踵而来,不知道紫云宫里还有什么在等待着她们。“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公公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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