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芍药喊出“溪嫔娘娘”的瞬间,兰笙的后背落下一层冷汗。她有点儿害怕,害怕这是皇后娘娘收拾她的陷阱。
尽管兰笙与溪嫔素无往来,但是此刻听到芍药指证溪嫔,兰笙还是有些担心。窥伺皇后的罪名可大可,全看皇后一时的心情。溪嫔为何会有如此不智之举呢?兰笙想不明白。
望着香茗,兰笙想要从她的神情里找到些答案,可是令兰笙意外的是,香茗也是满眼困惑,只是眸中有些深思的安宁。
“溪嫔,竟然是你?你怎么敢?”洛嫔难以置信地看着溪嫔,她以为芍药咬出的幕后黑手会是文妃或者江嫔,却没想到是溪嫔。这个接人待物一向眼高于顶,冰冰冷冷地远离所有饶溪嫔,竟然会收买宫人,窥探皇后?洛嫔突然觉得可笑,她发现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才是至真的道理。
所有人都如洛嫔一般意外,她们都在彼此猜测,却都没想到是溪嫔。今日之事,若是从前的佟氏捅出,大家或许会怀疑溪嫔,可是现在事发于皇后宫中,溪嫔窥探的人是皇后,这就让人无法洞悉其中缘由了。
在众人心中,皇后与溪嫔是不可能出现矛盾的两个人,一个是皇帝正妻,得皇帝的尊重礼让,虽无子嗣,却被皇帝期盼着皇嫡子的到来另一个是皇帝爱妾,得皇帝的恩宠疼惜,身怀子嗣,能得皇帝屈尊调和嫔妾间的争执纠纷。这样两个人,分明是一个在皇帝的左手心,一个在皇帝的右手心,怎么会发生这种矛盾呢?
“芍药,你可要想清楚,污蔑贵人同样是死罪。你若是有半句虚言,等待你的还是死路一条。”江嫔出言警告。
“江嫔,你又何必威胁一个丫鬟呢?她当然知道哪条是生路,哪条是死路。否则,她也可能会为了溪嫔而宁死不招呢。不过,看她这么痛快招供的样子,估计是溪嫔娘娘给她的好处不够她把命卖出来。”淮嫔的慢条斯理,咬字时却透着股不耐烦的狠劲儿。她坐的有些累了,想要站起来走动几步,却又碍于眼前的局面不好有太大的动作,所以心里不免有些焦躁。
“溪嫔,你怎么?”皇后看着溪嫔,面上还是如花娇艳的柔美,可是若仔细看,却能从那洞明的眸光中看出尖刺的光刃来。
“……芍药确实是受了嫔妾的指使。皇后娘娘若有不满,可以冲着嫔妾来。至于芍药,希望娘娘能够网开一面,赶她出宫。”溪嫔冷然答道,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丝委婉,坦率直白地接下了芍药的指控。
“溪嫔,你倒是敢作敢当。那本宫就要问问你了,你想从本宫身上知道些什么?”对于溪嫔的坦诚,皇后不感觉意外。她甚至料到溪嫔会直截帘地承认这件事,所以她要的不是溪嫔的承认,而是溪嫔的坦白。
“皇后娘娘若自认无咎,那便是嫔妾多此一举皇后娘娘若暗室私心,那就应该明白嫔妾的用意。”溪嫔很少话,每次话也不过只言片语,能像此刻一般,出这么多话,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溪嫔,你是不是对本宫有何不满?本宫自认,统领六宫无偏无私,表率宫妇立德塑行,对人待事宽和有加。却不知,你认为本宫做了何等不容观瞻之事?”皇后娘娘一派坦荡,对溪嫔的质疑报以容忍的态度。
“……皇后娘娘若是行的端坐的正,自是不必担心嫔妾的窥探。嫔妾自知此举有违宫规,愿意接受娘娘的训诫。”溪嫔挺着肚子,缓缓起身,走到大殿正中便要跪下。江嫔连忙跟上,扶住了她。
“皇后娘娘尚未话,你何必行此大礼,若是惊动腹中胎儿,难道要让陛下跟着担心吗?”江嫔温声劝溪嫔,同时向皇后投去心悦诚服的一眼。
皇后被这一眼望得舒了心,展颜笑道,“要训诫你就要有训诫你的理由。你窥探本宫是罪,是罪皆有因,本宫就是想问问你,你为何要窥探本宫?你想从本宫这里知道些什么?芍药给本宫的因由,本宫不信。所以,本宫要听你。”皇后的面相有个特点,她越笑,越让人觉得妖媚横生。这一点,与文妃恰恰相反,骤见文妃,只觉得那份妩媚炽若骄阳,但是文妃越笑,越让人感觉纯澈清澄。
溪嫔始终冷着脸色,与江嫔站在一起,两个人恰似冰火两重。面对皇后的追问,她无意应对,只那么孤傲地站着,这一沉默却让江嫔陪着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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