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与臣子 (2-1)

皇帝感觉胳膊有些麻，他动了一下胳膊，碰到了什么东西。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怀里有一只酒坛子。皇帝一惊，昨日明明是用酒壶喝的，这酒坛子是怎么回事。皇帝觉得头疼的厉害，他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霖上，身上盖的被子有些熟悉，再看看四周，这是他的寝宫，他的床上似乎躺了个人。

皇帝捂着头，走到床边，发现那人整个藏在了被子里，他一把掀开被子，发现床上摆了三个酒坛子。皇帝在床边坐下，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实在想不起昨日做了些什么。佟妃的事令他心神俱疲，虽然知道佟妃没有怀上他的骨肉，昨日太后赐下的那一碗药还是伤了他的心佟妃生母自缢之事对佟尚书打击颇大，佟尚书已经中风在床吏部政事大多掌握在佟尚书手中，他一病倒，吏部恐怕要起风波。

这一桩桩事情堆下来，皇帝心中的千头万绪便打了结，他原想喝点儿酒放松一下，没想到酒入腹中更灼心肠，他的心情愈发沉重。接下来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了。

“齐五。”皇帝唤了一声，便听殿门响动，齐五匆匆进来请安。

皇帝揉着额头，问齐五，这酒瓶子是怎么回事。齐五悄悄看了皇帝一眼，不敢隐瞒，“昨夜陛下饮酒时，下旨传锦兰夫人伴驾。夫人来到后，不知与陛下作何商议，便传旨要了五坛酒。”

“锦兰来过？”皇帝有些讶异，原来昨夜所见不是梦境。兰笙真的来过。“是朕宣她来的？”皇帝不记得自己下过这样的旨意，梦中也没樱

“呃，奴才以为是的。昨日奴才为陛下添酒时，陛下唤了两句兰笙，奴才以为陛下是想要锦兰夫人来侍寝，便去锦织苑传了旨。”

皇帝盯着齐五的脸看了半，知道他不敢撒谎。可是皇帝实在不敢相信齐五所，自己竟然会在醉酒后喊出锦兰的名字。“你既传了她过来，那她人呢？”

齐五满脸困惑，“五坛酒送来之后不久，锦兰夫人就离开了。夫人让奴才留心殿内的动静，陛下您已经睡下了。”

皇帝看看床上的酒坛子，哑然失笑。“一会儿去锦织苑传旨，朕晚上过去。让厨房熬些粥。”

旨意送到时，兰笙刚起来用早膳，昨夜里往升宁宫折腾了一趟，她又有了些发热的迹象。听闻皇帝要过来，兰笙虽心有不悦，也无法拒绝，只能吩咐厨房把粥熬上。

日落西山时，皇帝带着一身疲惫出现在锦织苑。兰笙窝在床上喝了一的姜汤，皇帝来的时候，她还在床上睡着。听玲珑了兰笙的状况，皇帝略微有些自责，他坐在床边，摸了摸兰笙的额头，感觉没有那么热，才放下心来。

皇帝在书房读了一会儿书，兰笙就醒了过来。皇帝打趣她，对用晚膳的时机把握地恰到好处。兰笙被皇帝的脸一红，她确实是饿醒的，虽然是躺了一，可是吃的也少，梦里跑了太远的路，她现在饿的手脚乏力。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用了一顿晚膳。因为用膳时太过安静，旁边伺候的奴才都屏息凝神，唯恐一个不心引来子一怒。

用过膳，兰笙知道皇帝应该是有正事要，便将奴才们都屏退了。皇帝也是一愣，“朕要沐浴，你怎么把人都赶走了？”

“沐浴？在臣这里吗？”这回换作兰笙愣怔了。

“不可以吗？朕累了，不想来回折腾了。”皇帝见兰笙一脸愁苦的表情，不由得怨从中来，“朕就要在这里沐浴。这是朕的后宫，朕想在哪里沐浴都可以！伺候朕沐浴。”

兰笙觉得冤枉，她只是表达了一下疑问，却招来皇帝这么一顿脾气。“是。”兰笙推开门，招呼玲珑准备热水。转过身就看见皇帝绷着脸坐在那里，兰笙无法，只得找几句闲话逗皇帝开心。“陛下，今日的粥还可口吗？从早晨就熬上了。”

皇帝嗯了一声，没有接话。兰笙只能继续，“刚才见陛下吃了不少瓜片，若是喜欢，明早上再做些？”

皇帝看了兰笙一眼，还是没有搭理她。兰笙无法，只得走近两步，尽量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陛下生气了？是臣错话了吗？”

“你呢？不要摆出一副担心朕对你图谋不轨的样子。朕乃正人君子，既了让你做臣子，就会拿你当臣子看待。”皇帝一想到适才兰笙脸上的诧异就觉得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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