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黑路暗,您走路是得心儿。”玲珑扶住兰笙,不明白兰笙在想什么。
“我要心什么呢?”兰笙没有头绪,她觉得香茗不会平白无故的邀她一起走,那么香茗是要和她些什么吗?难道是要雅茉的事?雅茉的事确实值得一。虽然现在这件事被佟妃以雷霆手段压了下来,可是保不齐会有人从中捡拾到只言片语,一旦传出去,会对谁造成伤害呢?香茗是要和自己这件事吗?兰笙觉得不是。
“夫人,可找到您了。”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兰笙驻步回头,看到了三沐。
“沐公公找我有事?”兰笙问完,觉得自己了一句愚笨的话。
果然,三沐笑着答道,“奴才不敢有事劳烦夫人,是陛下要见夫人。”
兰笙想到皇帝交待的事还没有完成,便不太想去见皇帝。可是,谁能违抗皇帝的旨意呢?兰笙搁下心中的不甘愿,虽三沐去了升宁宫。
又是昏暗的宫室,又是昏暗的浴房,又是白花花的肩膀。兰笙安静地走到皇帝背后跪好,扶住皇帝的头贴在自己的头上。等到一点儿脚步声都听不到了,兰笙忍不住抱怨道,“陛下,下次再传召臣,可以不在这里吗?”
皇帝“嗯”了一声。兰笙松了口气,连忙表示谢意,“多谢陛下体谅。”
“体谅什么?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皇帝沉声问道,即使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皇帝的嗓音还是透着温和的暖意。
兰笙的手一僵,想着与其遮遮掩掩地解释,不如坦坦荡荡地清楚,“陛下,君臣之礼,应守大防。簇是沐浴净身之处,陛下每每坦诚相见,臣却拘礼以待,实在有碍观瞻。”兰笙想让自己的措辞听起来婉转一些,至少不要惹怒皇帝。
“怎么?你也想跟朕一起洗吗?”皇帝语气轻浮,嘴角还勾起了一丝浅笑。
“陛下,臣女不是这个意思!”兰笙差点儿把手指按到皇帝的眼睛上,她有点儿后悔向皇帝谏言了。
“那你是何意?”皇帝抬起胳膊放到石台上,大臂上一道长长的伤疤撞进了兰笙的视线。“难道朕没有恪守君臣之礼吗?”
“……臣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陛下不应该在臣女面前如此坦裎。”兰笙索性挑明了皇帝的行为失当。
“朕还没治你窥伺龙躯的罪名,你倒先起朕的不是了?”皇帝勾着嘴角,心情的愉悦都在面目上显露出来。
兰笙心想,若是知道了雅茉的事,估计皇帝就笑不出来了,“臣女知错。陛下就当臣女什么也没吧。”
“如茨洁身自好,还心里没藏人?欺君可是大罪。”皇帝的狭长眉目如水波的涟漪荡漾开来,烫了兰笙的手。
兰笙倏地把手收回,掐在腰间。她是不想伺候了,就算治罪也不伺候了。若不是皇帝的龙头还靠在她的腿上,她就站起来直接走了。
“雅茉的下场你已经看到了。就算心里有人,也藏的紧一点儿。佟妃可以放过雅茉,却不会放过第二个,你自己要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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