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布来恩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又转身望向窗外深邃的星空,言语平静的道:
“但是你要知道,当羊群整体移动的时候,中间的羊永远也搞不清楚状况,只能跟着瞎走,只有走在边缘的羊,才能看清楚周遭的形势,但是边缘的羊又非常危险,很容易被野兽吃掉,所以,只有走在危险边缘的人,才能看清楚世界的真实情况。”
“尽管如此。”丝琳希反驳道:
“边缘的羊还是会边走边想方设法挤到羊群深处去,因为大家都愿意盲从,毕竟世界上最安全的事情,就是让自己消失多数之中,好像跟别人一样,就显得合群而安全,这是所有物种的一个特点。”
“包括诸神吗?”布来恩转过身来,目光直视丝琳希金色的眸子,用缓慢而又坚定的语气询问道。
“我承认你的眼界很高,实力也很强,其成长速度甚至有点耸人听闻,布来恩。”
面对布来恩惊人的语录,丝琳希仍旧面容不改,轻声叹息道:
“或许,你真的能够达到自己所希望的程度也不一定。可是就算是你真的达到那种境界,那又怎样?你始终是名凡人,即便是你实力再强,活得再久,依然要遵循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而神祇却是不朽,哪怕千万年的光阴,对于神祇也并不算什么,只要还有信仰存在,即使你被毁灭了多少次,也依然会有机会复活。这样的话,哪怕你超越了神,又能代表什么意义?流星虽然明亮,光芒却只有一瞬间,而星星的光辉,却与永恒同在。”
听完丝琳希的话语,布来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并不是被对方的话语说的有些意动,而是在思考凡人与诸神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有一点丝琳希说的没错。
他的实力再强,也终有一天要遵循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
以他现在的实力,又服用过生命之水,其寿命顶多在千年左右,就算是他获得不朽不灭之恩惠,让自身免疫任何衰老,并不会因衰老而死,但这股能量终有耗尽的一天,根本无法像诸神那般拥有近乎永恒的生命。
虽然巫妖也能够做到,但巫妖就好比仙侠世界里的尸解鬼仙,转化成巫妖,也就意味着他失去了作为一个凡人的意义,那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这让布来恩不禁开始思考,这种世界到底有没有类似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的手段。
对于拥有系统的他而言,尽管他并知道此等手段到底存不存在,但心底却非常想要去尝试,哪怕最终撞得头破血流,他也毫不在乎。
这就是他的选择。
面对布来恩的沉默,丝琳希不解地皱起眉头,“布来恩,多少人对这个封神的机会梦寐以求,魔网之界的经历,不就是拉洛克谋划了许久,费劲心力想要成为迷锁之神的计划,最终还是含恨而归。而现在,你只是简单地将手伸出去,就有可能达成这个目的,你竟然选择拒绝,你究竟是太狂妄,还是太有自信了?”
布来恩沉默半晌,忽然抬头正视着丝琳希女士,眼神中充满怀疑的道:
“你今天似乎有点奇怪,丝琳希女士,和我们在魔网之界见面相比,你似乎变得更自信和更有心计,也更加会说话,仿佛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
“换了一个人?”丝琳希闻言一怔,不由笑道:
“这有什么奇怪吗?我已经活了千年之久,什么样的人和事,我都经历过,甚至在人类的嘴里,我就是个善变的老女巫或婊子,你可以认为善变也是我的专长。”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休要再提封神之事。”布来恩不再追究此事,故意板着脸,神色澹漠的道:
“若没其他事的话,那就请回吧,丝琳希女士,不管怎么说,我也远来是客,你总不会为难我这个客人吧。”
“还是说……”出于对丝琳希真实身份的怀疑,布来恩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直视她的眼睛,换种轻佻的语气,对她轻声说,“你打算今晚亲自服侍我这位客人?”
丝琳希显然被布来恩这猝不及防的话语给说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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