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夫人也没仔细看滚下来的女子是何模样,便迫不及待地脱下外衣罩着少女,挡在她面前低泣求饶:“王爷别杀染儿。她犯下这般荒唐的滔天大祸,我应当负首责。”
夏凛枭没说话,鼻尖一动隐约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抬头往后看了一眼,正和靠在门口的苏染汐对上了目光。
眼神交错。
一个冰冷无情,一个似笑非笑。
苏染汐手里捏着两根香喷喷的烤鱼,慵懒地靠在门口一边吃一边幽幽地说:“母亲,王爷还没发话,您怎么一张嘴就把我的罪名捶死了呢?”
“你……”大夫人震惊地看着门口怡然自得的苏染汐,转身掀开衣服,只见阿兰连滚带爬地躲在她身后,“夫人,救救奴婢吧!”
“怎会是你?”大夫人难以置信地失了声。
苏染汐走过来,笑着讽刺道:“私通林壑的人不是女儿,母亲似乎很失
望?”
“苏染汐,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苏相黑着脸呵斥苏染汐,“她方才一直在为你求情!若不是你自己不检点,过去和林壑不清不楚,怎么会在自己的院子里闹出今夜的闹剧?”
苏染汐瞥他一眼,忽然红了眼睛,泫然欲泣:“父亲听了哪个小人的挑唆,竟然这般误会女儿?我虽然是庶女,可毕竟是父亲的骨血,这破落院子里连使唤丫头和看门仆役都没有,吃穿用度更不如母亲养的猫。”
苏相面色一僵,下意识看了眼夏凛枭:“胡说,阿兰不是你的丫头吗?”
“父亲见过吃得比主子还胖的丫头吗?”苏染汐委屈反驳:“今夜若非是院中无人值守,怎么会让林壑这无耻之徒闯进来同阿兰厮混?竟然还胆大包天地睡在我床上……呕!”
她扭头干呕了一会儿,眼泪汪汪的样子看着倒有些可怜,只是那张丑陋的脸颊冲淡了苏相心里那几分怜惜感。
夏凛枭面色微冷。
虽知她多少有演戏的成分,可今日所见所闻无不应证她往日的悲惨生活,让他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自己。
一时脸色变得愈发阴冷难看。
大夫人见状一哆嗦,连忙抹了抹眼泪,扑过?过去母亲总以为你喜静,担心下人冲撞了你才一时疏忽……”
“幸好今夜你不在房中,否则定要被这两个污糟东西脏了眼睛。”顿了顿,她意有所指地关心道,“方才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你出来,这么晚了染儿去了何处?”
苏相闻言登时反应过来,冷声质问:“苏染汐,这两人刚巧在今夜幽会到你房间,你又刚好不在?怎么这般巧?”
言外之意:这该不是你设的局吧?
这时,又有下人‘恰好’捡起落在墙角的玉佩,讷讷道:“这不是林壑的贴身玉佩吗?他日日带着不离身的。”
下人们相视一眼,惊愕不已。
“二小姐以前就一直和林壑关系亲密,府里人经常看见二人深更半夜在西苑幽会呢。”
“没想到二小姐嫁入王府了还这般不安分,顶着那么一张恶心巴拉的脸,还不安分地到处勾搭男人……”
“住口!”大夫人陡然厉喝一声,“将这几个多嘴多舌的东西拖下去,杖责!我看谁还敢在背后编排二小姐。”
几人脸色一变,来不及求饶就被捂着嘴拖下去了。
其余人下意识看向夏凛枭,被他身上凛然骇人的杀意和暗黑气息吓得噤声,纷纷后退,有意无意让出了通向房门的路。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做活阎王捉奸路上的拦路石!
“开门。”夏凛枭攥紧了轮椅扶手,眼神黑沉沉的满是杀气。
墨鹤长剑出鞘,剑尖一扫便将整扇门劈得四分五裂,剑法之凌厉吓得一众人连连后退。
床榻上颠鸾倒凤的男女俱受到了惊吓,满脸潮红地从情欲中清醒片刻。
赤身裸体的女子看到这浩大的阵仗,连忙捂住被子藏起来,发出尖锐的叫喊声。
夏凛枭看着瑟瑟发抖的那团被子,黝深的眼神危险地眯起来。
苏相气得脸色铁青,一把将茫然的林很拽下来,厉声斥道:“林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引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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