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
杜宝钏拍了四喜一下,又摸着她的头安抚道:“你就只管看好妹妹,这些事不用你操心,爹和娘还能让你大姐吃亏了不成?”
这倒是。
宋冬来朝屋外看了一眼,“时候不早了,准备午饭吧。”
宋之棋离开门口,慢慢地坐回了书桌前。
上次宋知琴在县城被算计的事,他也知晓。
大姐倒是不想说,可他们都能听到七喜的心声。
那丫头一路上怕是把卢氏和陈时禖骂了个狗血淋头,直到家还没停。
思及刚才陈时禖的表现,宋之棋之前的怀疑更确凿了几分。
卢氏一听他们主动退婚,高兴地就差在地上打几个滚儿,再念上几声阿弥陀佛了。
这样子,明显是有了确定的目标。
到底是哪个高枝啊?
宋之棋抚着书卷思忖。
陈家这么迫不及待,他倒真想去帮上一把了。
他们如此做派,不过就是仗着陈时禖读书不错又是个童生,明年还可能会中秀才罢了。
宋之棋冷笑。
他就让那些人看看,童生是不是真的那么难得!
因为小福星宋娇娇回村,村里很是热闹了两天,马上就到县试的日子,村里人也不敢继续折腾,怕影响了学子们读书。
这一回,算上宋之棋,扈丘村共有十几人要参试。
少年人有五个。
宋之棋年纪最小,其他人都在十六岁以上。
除了这五人,剩下的人中大多二十几岁,还有两个三十出头的男人。
读书不易。
考过童生是科举入仕的第一关,没有年龄限制。
只要家里愿意供养、本人也有志向,没有通过的都可以反复再考,端看个人本事如何。
扈丘村两姓之争由来已久,由此引起了读书竞赛,历年来参加县试的人数都比别的村要多上许多。
扈彭祖自然乐见其成。
考的人越多中的几率就越大,这都是他的功绩。
谁也抢不了。
四月十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霭,轻柔地洒在屋瓦和大道上,县衙门口已经排起了游龙般的长队。
七喜被宋之书抱在怀里,脖子伸得老长。
看了半天,只看到远处黑压压的大片人头和手持长矛戴盔着甲、面色冷肃的官差。
二哥的影子都看不到。
七喜无趣地缩回了脖子,又转向周遭。
三娃说他半夜就来占位置,才堪堪抢到了这里。
警戒线还在前头不远处,那里也挤着一大堆人,莫非他们一夜都没睡,就在这里等着?
七喜嘀咕。
搞不懂,在这里等着能干什么呀。
宋冬来听到了她的心声。
见七喜没有精神,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七宝是不是困了,让大姐先带你回去。”
四喜和五福六福都在家,偏这丫头要跟着来。
七喜皱了皱鼻子。
她就是想来见识一下,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考生的家人也只能待在此处。
一大堆人挤在这里,又不能随意说笑。
因为人多,味道还有点冲鼻子,实在没什么意思。
七喜想了想,拍了下宋之书。
【三哥,把我举高一点,让我给二哥施施法。】
家里人早就听七喜吐槽了无数次,说她没有灵力也没有法力是个势单力薄的小可怜……
她要怎么施法?
宋冬来对宋之书点头。
宋之书两手一转,腾地将七喜举过了头顶。
七喜:……
有点晕。
随即,她就在心里唾弃自己,还真成了小孩儿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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