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地下通道演出 (2-1)

傍晚时分，街边的霓虹灯逐渐亮起，五彩斑斓的光芒映照在潮湿的街道上，水洼中倒映着模糊的车灯与行人的影子。车水马龙的都市笼罩在一片喧闹中，来往的人流裹挟着一股无法停歇的匆忙与冷漠。

杨利川和几位同学一起走进了一个地下通道，通道内灯光昏暗，墙壁上有的地方画有涂鸦，有的地方贴满了大小小小的商品宣传广告纸，还有的地方贴上了招工或求职的海报，这里人来人往，大家都脚步急促，匆匆而过。。

这个地方虽然嘈杂，却有着天然的回音效果，是街头艺人们经常选择的表演场地。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杨利川和学生们依然充满期待，音乐仿佛是他们和这座冰冷都市之间沟通的桥梁。

他们迅速布置好演出位置，小提琴、吉他、电子琴和音响一一到位。杨利川站在中央，朝同学们微微点头示意，温和的笑容带着几分鼓励。随着他的一个轻轻手势，音乐声开始流淌开来，像一股清泉融进了这个喧嚣的地下通道。小提琴悠扬的旋律首先拉开了帷幕，紧接着，电子琴柔和的伴奏加入，吉他的低沉和弦为乐曲增添了一层别样的底色。杨利川握住话筒，深吸一口气，饱含深情地唱出第一句：“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伤痕……”

熟悉的《认真的雪》在通道内回荡，歌声仿佛将这个冰冷的城市和这个短暂的瞬间轻轻地包裹了起来。偶尔传来的车辆轰鸣声和行人急促的脚步声也无法阻挡音乐的流淌，虽然环境简陋，但音乐依然拥有力量，它将人们一瞬间拉回到那些被遗忘的情感和记忆里。

起初，几位路过的行人被音乐吸引，他们的脚步稍微慢了下来，或是驻足片刻，或是好奇地停下来聆听。一些人拿出手机，拍下几段视频，记录下这个偶遇的片刻。然而，更多的人只是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目光空洞，仿佛这悠扬的旋律与他们毫无关系。

城市的冷漠让音乐显得如此孤单，杨利川却依旧认真地唱着，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暖，他希望能通过音乐抓住哪怕一瞬间的注意，用旋律打动那些忙碌的心灵。

一个戴着眼镜，背着灰色双肩包的中年男人停在不远处，低头聆听着这首歌。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出神，歌声仿佛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个隐蔽的角落。片刻之后，他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枚硬币，略显犹豫，但最后还是微微弯腰，将硬币丢进了琴盒。硬币撞击盒底，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圈淡淡的涟漪。杨利川朝他微微一笑，轻轻点头致谢，中年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露出几分歉意的神色，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这样的行人为数不多，更多的人匆匆而过，连看一眼琴盒的兴趣都没有，仿佛这个场景只是他们视野中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

演出持续了近三个小时，通道里的人流越来越多，但琴盒里的钱却少得可怜。杨利川低下头，看到盒底零散的十几枚硬币，它们孤零零地躺在那儿，与他们三个小时的努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他尽力掩饰，没有让情绪在脸上流露出来。

收拾乐器的时候，几位同学的情绪也有些低落。拉小提琴的王宇佳看着琴盒里的硬币，忍不住嘀咕道：“我们练了那么久，结果才有这么几个钢镚，感觉大家根本不在意我们在演奏什么……”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失望和沮丧。

旁边弹吉他的同学也苦笑着附和道：“我还以为至少能赚够今晚的晚饭钱呢，看来只能回家吃泡面了。”他的话音里带着无奈，但更多的是自我调侃，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缓解一下大家心中的失望。

杨利川看着他们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他走上前，拍拍王宇佳的肩膀，微笑道：“演出就是这样，有时观众的反应好，有时不好，但这不是由我们决定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在做自己热爱的事。”他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带着一股力量，像是在告诉他们，不要被眼前的得失所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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