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羿玉半是嘲讽、半是玩笑的话语问回去,窦大人却面不改色,不以为意:“那不过是小事,不值一提。”
羿玉“哦”了一声:“那什么是值得一提的重要之事?”
窦大人抬了抬眼皮,认真打量了羿玉好几眼,那眼神相当古怪,叫被打量着的人浑身不适。
“自然是,”他点了点脚下,“此处了。这位……少奶奶,我等在你家太太的厅堂里遭遇了鬼打墙之奇事,眼下似乎是出不去了。”
这一行人此刻离羿玉最近的就是窦大人,他驻足于堂屋门槛内,与羿玉之间至少隔着十步远。
“果真是鬼打墙?”
“果真是鬼打墙。”
羿玉闻言摇头不止:“若说‘鬼’,我家近来白事不断,或许真有哪个心怀怨气、死因蹊跷。但诸位皆是朝廷命官,甚至有天使,乃是为死者鸣冤之人,即便宅中有鬼魂作祟,也不该针对诸位大人,这其实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闻得此言,一行人都沉默了下来,窦大人略微拧了下脖颈,神情令人难以捉摸。
那位齐大人更是表情变换,身体几度紧绷,目光时不时往一旁瞥去,几次视线的落点都在同一处。
那一处正是县令所在。
其实也很好理解,按照羿玉之前的话,如果这其中没什么误会,就说明怨魂不是在伤及无辜,而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被困于静心堂中的一行人中,唯有县令是当地父母官,与温家也算得上是熟识。
除了他,又有谁会与温家的人结怨呢?
一时之间,其余人等看向县令的目光隐隐地都有些不对劲了。
县令本人额角更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这其中应当没有误会。”窦大人思索了半天,咋了咋舌,没有理会因他的一句话而脸色苍白的县令与神情隐隐激动的众人,“但也没什么冤情。”
他单手负在身后,下颔微抬:“正如少奶奶所言,我等身为朝堂命官,自然要为枉死之人申冤,说不定,将我等困于此处……”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语速越来越快,说到最后的时候,除了他自己,旁的人几乎就已经听不到了。
一旁的齐大人表情越来越迷惑,最后停留在茫然上。
想来他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站得又与窦大人很近,是能够听到一部分窦大人自言自语的内容的。
“……少奶奶请进!”窦大人在一个突兀的停顿之后忽然扬声,“我听贵府下人提及少奶奶与大少爷情谊甚笃,如今大少爷失踪,少奶奶一定是最担忧的那个。而此处最为诡异,必定有线索!”
羿玉的神色变得冷淡了一些:“什么叫‘大少爷’失踪?”
窦大人神情莫测:“少奶奶居然不知道?前日晚间,三全院中传出一声尖叫,数人闯入紧闭的上房之中,只见地上有血往外而去。我等刚一抵达此地,听闻温宅近日发生的离奇事,连休整也无,直接开始了调查。”
羿玉表情明明没有什么变化,他却仿佛若有所悟,自言自语地道:“怪不得……”
正此时,齐大人终于忍不住出声:“窦大人,此人甚是可疑!此人自称是温家大少爷的冲喜男妻,虽也有此处县令为证,但……”
齐大人睨了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县令,虽然没有将话说全,但意思已经明了,无非是不怎么信任他罢了。
紧接着,齐大人继续说:“更何况之前无论是温家当家太太,还是温家三少爷,都没有提及什么冲喜男妻。这人甚至连温家大少爷失踪了都不知道……必定是趁着混乱,前来浑水摸鱼之人!”
面对齐大人的一番推理,窦大人呵呵一笑:“他摸什么鱼?图我们拿不了他,还是图你齐大人的胡言乱语?”
齐大人哽住。
窦大人扭过头,懒得理他,只对羿玉道:“少奶奶,事不宜迟,别再耽误了。这里……”
他环顾四周,手指挠了挠下巴。
“有什么可疑之处呢?”
“……佛堂。”羿玉声音淡淡,“太太有个小佛堂,里面供奉了一尊大乘无量欲天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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