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馨儿和方茹离开了房。
房里,方茜儿流着眼泪,“俺,俺要过花儿姐那样的日子。”
方云三人回到西厢房,刚坐到炕,就听见房里传来方茜儿杀猪一样的惨叫。
“就是这样,对,慢慢地走。”张三奶奶、许氏、罗氏鼓励的声音。
馨儿和方茹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恐惧。
“姐,我会争气。”
方云道,“就算你们是大脚,我也会让你们过比她们更好的日子。”
“小七,我相信你。”方茹道。
“嗯。”馨儿点头。
“还有我。”方平从外面跑进来道。
几个孩子就笑成了一团。
…………
从那天开始,白天里,方云要看着方茜儿一边哭,一边扶着墙,一步步地挪动。
到晚,还时不时地被方茜儿的哭声给哭醒。
方云有些后悔那天太过好奇,让他有了心理阴影。
因为方茜儿的哭声,他接连做了两天的噩梦。
方云一个后世人,确实很难想象为什么这个时代的男人会喜欢小脚。
小脚明明很丑,又那么残忍。
不过为了避免看见方茜儿的“刑走”,方云每天都早早出门,和方平到田里去。
因为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雨,南山后面一条小河涨水了,好多同村的孩子都跑来,在水里摸鱼摸虾。
他和方平也用蒿草编了几个鱼篓子,下到水里抓鱼。
馨儿也跟着他们一起,但是方云不让她下水。
“水凉,你在岸看着就行。”方云道。
“那我去后山那边看看,次咱们看到的酸枣树,现在那枣应该都红了。你们在这,我去摘枣。”馨儿道。
“那边挺远的,我陪你去吧。”方云就了岸,并捏了捏馨儿的脸,
“你们别乱走,摘完了枣,回来这找我,一起回家。”方平道。
“嗯。”方云点头,提了篮子拉着馨儿就往山里边走。
因为下过雨,地长出了许多蘑菇来。
不过,也许是因为土壤的关系,七里屯周围的山里蘑菇并不多。
而且多是狗尿苔,是不能吃的。
还有一些草菇,也不好吃。
方云的眼睛在地逡巡,他要采的是一种特殊的蘑菇。
马勃,俗名叫做马蹄包,一般长在湿润的沙地,呈圆球状,是菌类的一种。
前世的时候,奶奶曾带着他采过马蹄包。
马蹄包没成熟是白色的,成熟了就会变黄而且干瘪,里面是海绵状的组织和细细的粉末。
这个东西有很好的药用价值,尤其是一种极佳的止血良药。
方云慢慢走着,不时蹲下身,将一个个马蹄包小心地摘下来,将面的沙粒、杂物擦抹干净。那些已经成熟干瘪的,就放进随身带着的一个瓷瓶内。
还新鲜的,则是放在篮子里,回去等晒干了再收起来。
乡下人家,干粗活的时候难免割破手脚,这个东西是应该常备的。
“二哥咱们不是要去摘枣吗?”馨儿问。
“等会再去,咱们先去采蘑菇。”方云笑道。
“嗯,采蘑菇也好玩。”馨儿开心道。
他们并没有朝有酸枣树的地方去,而是往左转,一边采马蹄包,一边朝山湾里去了。
他要先去看看那些野葡萄。
次来采苦姑娘儿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后山的很多壕沟里长满了藤蔓,其实就是野葡萄。
估计还要一些日子才能成熟,但是方云想来看看。
野葡萄即便是成熟,果子也是涩的,无法生吃,因此这里的人们都将它当做是一种无用的灌木,也不去管它。
但是方云却有一个想法:野葡萄能酿酒。
次在镇,他看到有几个卖酒的铺子,卖的多是些烧酒、曲酒,还有绍兴黄酒。
只有一家店里有葡萄酒,掌柜的管葡萄酒叫做琥珀酒,价格比别的酒都贵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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