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师弟看了看缘空,见他没有反对,便继续开口:“外面啊,皇帝多年不理朝政,妖魔横行无忌,日子苦着呐。”
“今年是哪位皇帝,哪一年?”李维眨眨眼睛。
“缘殊师兄果真是诵经诵的迷了,不问世事到了这种程度。”那人笑了笑,接着道:“如今是浩帝在位,不过可惜啊,都说浩帝沉迷修道,不理朝政……”
“慎言!”缘空当即开口打断。
他本想让这新师弟开口打消缘殊出去的念头,谁知两人越聊越歪,竟然还议到当今皇帝的头上去了。
皇帝竟也在修道……李维看着几位师兄弟,心中却更加坚定要出去看看的念头。
前身诵了一辈子经也没修出名堂,还不如早点出去,或许能有机会步入修行界。
“我要还俗,我要出山。”他目光坚定的看着缘空。
“这,这我也决定不了啊,若你真这么想去,那你和方丈讲吧,或者找几位大师也行。”缘空见他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自己是劝不下来了,只能看一众师傅的了。
这时,一位身穿赤黄袈裟的老和尚从膳房外走来。
“师兄别说了,慧德大师来了……”有人赶紧提醒他们。
慧德大师乃是本寺除方丈之外地位最高的老僧之一,而且关键是极爱“辩论”,说是辩论也不准确,因为基本都是他单方面的说教。
新来的和尚最是烦他,每逢慧德讲经宁可进山砍柴挑水也不想留在殿中承担“点名”的风险。
“若能说服他,或许可以直接出山了……”李维眼珠一动,心跳不自然的加快,有种上学时期要跟老师请假的忐忑感。
而且他这可不是“请假”,而是直接“退学”。
李维忐忑的目光在扫到碗中的白菜叶子后猛然坚定,必须出山,当和尚太基尔难受了!
“啪!”
他拍下碗筷,看也不看一众师兄弟的表情,径直走向慧德大师。
“缘殊师兄这是怎么了,他不会真要还俗吧……”
“我觉得他是耳朵痒痒了,想去找大师洗洗耳朵,哈哈哈……”
“是啊,毕竟慧德大师可是最擅长洗耳朵了……”
藏藏掖掖的笑声与议论声在身后传来,李维步履坚定,直视慧德大师走了过去,心中已然开始准备“辩论”台词。
“缘殊?你有何事。”慧德白须微动,微微讶异,他很久没看到过有年轻僧人主动找他了。
李维直视对方,竟有种面对班主任的感觉,他深呼吸一下稳住心境,镇定开口:“弟子……弟子忽觉此身二十年,空修佛法,却尽是枉然。”
“嗯?你说什么?”
慧德大师这一声更让李维产生了前世面对班主任的感觉,令他心中微微一紧。
整个膳房也迅速安静下来,慧德一声,便有如此效果。
李维却是立即调整心态,直视对方,毫不退缩,话语比刚才更多了一丝斩钉截铁的意味:“缘殊说此身二十年,空修佛法,尽是枉然!”
“荒谬。”慧德眉头微皱,作出判词接着开口:“难道你这二十年都在虚度,只曾捧经,不曾过心?”
“非也,弟子此前二十年,奉读佛法,句句过心,因此才顿悟,说此前二十年尽是枉然。”李维平和开口,直视慧德。
“哦?既然二十年诚心奉读经文,又何来尽是枉然一说?”慧德态度认真起来,起了辩论之意,想听听这年轻僧人要说什么。
两人进一步的谈论就让本就安静的膳房更加寂静,所有人表情各异的都看向这里,只是基本都在等着缘殊挨慧德大师的训,等着看他的笑话。
李维似乎是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注意到他们轻微的嘲笑,他面色略有不屑,视线扫过一众僧人,语气带着些讥讽,又带着些自嘲:
“弟子曾在庙中听闻,外界多有妖魔作乱,又有各种天灾人祸,以至时常有百姓受苦受难。弟子以为,缘殊也好,一众师兄弟也好,在这寺庙再如何苦修,也是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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