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她真的还活着 (2-1)

苏府。

房中之人慢慢苏醒，睁开眼，却见床边有一白衣女子，蒙着面，看不清面容。

“你是何人？”苏穆虚弱地开口问道。

白衣女子正在一旁收拾着银针和药物，意识到床上之人的苏醒，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道：“您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医者。”

苏穆闻声只觉得莫名熟悉：“你明知城中大夫都对苏府避而远之，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可你为何知晓我是中毒？”苏穆艰难地爬起身，“有人想让我死，姑娘却要救我，若是那幕后之人知晓，必定会盯上你，姑娘何必为了我一个即将入土的人冒这么大的险？”

“那您呢？明知凤羽国运已成定数，却为何还是要回来？”白衣女子反问，“如今，可死心了？”

“你！”苏穆语塞，“你到底是何人？”

白衣女子无奈，叹了一口气，摘去了面纱，刚巧进来送药的管家，看见这一幕，手中一滑，药碗瞬间落地，应声而碎，汤药撒了一地：“大、大小姐？！您还活着！”

苏穆亦是老泪纵横地看着眼前人，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清儿，真的是你......”苏穆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一切发生地都太过突然，苏穆好怕这只是一场梦。所有人都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凤羽皇后凤清歌也是当年苏家的大小姐苏清，如今却活生生地站在苏家家主面前。

苏清突然跪在苏穆床前，伏地一礼，似是在表达歉意：“女儿不孝，竟让父亲独自置身在危险之中差点丢了性命。”

苏穆没有一点责怪苏清的意思，他现在只关心他的女儿这么多年去了哪，过得好不好。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何不愿回来？”苏穆哽咽着问道。

“我并非有意瞒着你们，只是......”苏清欲言又止，“此事说来话长，一时间无法解释清楚。”

“你受苦了。”苏穆轻轻抚摸着苏清的额头，“当年我不该让你卷入朝堂纷争的......”

“当年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怪任何人，反而是苏家因为我承受了太多，是我有愧于苏家列祖列宗。”苏清站起身，扶着苏穆躺好，道，“自己选的路，后果理应由我自己承担。”

苏穆无奈，叹了口气：“那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苏清摇了摇头，回道：“此事牵连甚广，请原谅女儿暂时无法告知您真相，因为我不想牵扯无辜之人进入此事之中，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不能回来的原因之一，请父亲见谅。”

“那小雪呢？”苏穆又问，“当年的凤鸣还那么小，她......”

“她是我托人送去的青城派，本以为她可以安稳过完一生，没想到却是事与愿违，原来我的女儿还有那么厉害的一层身份。”苏清自嘲般地笑了笑，“难怪当初他一个上仙会找上我一个凡人，我还真当是什么机缘，原来早有预谋，可笑我还妄想将青城派当作鸣儿的避风港，谁曾想竟是将她推进了另一个火坑。”苏清虽一直在外流落，但是苏凝雪的事情她一直都有在暗中关心着，但是迫于无奈之下，她无法出手相助，只能一直在暗中默默关注，却一次次看见苏凝雪受伤而无能为力。

“那大小姐您如今回来是为了丞相大人吗？”管家突然问。

“是，但也不完全是。”苏清回道。

“何意？”管家不解。

“我若不回来，今日站在这的，便是鸣儿。”苏清说道，“她知道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所以她想回来解决这一切，但是为人母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去送死。如果必须有一个人要为凤羽国运付出代价，那我希望这个人是我。”

“可是你……”苏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

“我是个本该死在十年前的人，或许上天留我一命就是为了今天这个局面吧，多活了十年，多看了十年的尘世风光，已经足够了。”苏清一脸坦然，似乎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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