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皆是一个缘字!”诸葛松缓缓道,“几日前,游迎山河,观避风崖。偶遇崖顶异象。云海初时波涛汹涌,遮天蔽日,彼时异象由崖顶而生,犹如狂龙入境,有气吞山河之势,将那云海尽数吞噬,随后云散日出,天晴雾空,另我师徒叹为观止。我跟徒儿说,此等异象,定然是天降机缘,所降之处定然是福缘深厚之地,果不其然……”
他目光望向屋外,微微一笑,随后收回,在陈铮刘安二人脸上扫过,“……我们在旺牛镇偶遇项青小友,深感这旺牛镇是人杰地灵,卧虎藏龙之处……”
陈铮刘安恍然大悟,原来是看上项青的出处是在这儿——诸葛松眼光独到。
想到此,俩人案底也不由得对小敏姑娘评价一番,额头饱满,唇红肤白,明眸皓齿,等长开了,必然出落的婷婷大方……配上傻徒弟那是错错有余。
俩人对视一眼,有戏。
只是这诸葛老头有些藏着掖着,还不知品行如何,得观察一番。
“青儿天资聪慧,又刻苦勤奋……”陈铮顺着他的话夸徒弟,“可以说是略有小成,略有小成,哈哈。”
诸葛松颔首仔细打量面前两人,不知崖上那人是不是这二人中的一位。两人岁数比自己差十岁有余,一个气息内敛,一个外形粗狂。明明都有造诣在身,却又都甘愿隐居山林。项青处事谦逊缜密,做事豁达开朗,还颇有安心定志之风,实是将两人的优点汇集一起。
他们二人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
“项青这孩子不错,小小年纪便有一手漂亮的功夫,而且敢想敢做……”诸葛松捋捋胡须,项青身上那转瞬即逝的元气多不知是谁所传功法,试探道,“……刘师傅慧眼识珠,严师出高徒啊。”
刘安双手抱拳:“诸葛先生过奖,打铁的功夫是在下所授,可惜这门手艺,虽然实用……却登不了大雅之堂。拳脚功夫多是捕快相教……呃,略有小成……”
“都是打铁给耽误了。”听到有人夸奖,陈铮洋洋得意,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只是仍不忘抨击铁匠,“要不然,放我这徒儿在江湖上随便走一遭,历练几次,也早就年少成名。比那些出身名门望族的年轻人强多了……诸葛兄,你说是也不是?”
不等诸葛松答话,陈铮举起手中的酒杯:“诸葛兄,捕快上一次喝这么好的酒是三十年前了。既然这是福缘之地,缘分非浅,那咱们走一个?”
朝堂之上,以礼为先,诸葛松先付了银子,便是主人,陈铮此时却是犯了反客为主的规矩。
但旺牛镇喝酒,山野之间尽在一个爽字,哪管什么主酒、客酒,年长、年幼,喝就是了,到了旺牛镇,那就依旺牛镇的规矩!
身后陈良面色微变,诸葛松面上到是没有不妥之色,举手仰杯与陈铮一饮而尽。
刘安用茶水陪之,顺手拉过一个板凳,招呼陈良。
“一个屋檐下,就是一家人。你也别老站着,来来来,一起来。”
侍从岂能上桌,这可不行。陈良手持酒壶,推推手,婉言谢绝。
“无妨,无妨。就依他们的规矩。”诸葛松示意他给陈铮添酒,“刘师傅不善酒,陈捕快较你年长几岁,你可要陪好他。”
“这……”
“无妨。坐。”诸葛松摆摆手,“依刘师傅所言,入乡随俗即可。”
陈良应声回是,取来一副碗筷,坐在刘安身边,神情自然从容,并无那种坐立不安之色。
“哈,这就对了嘛。”陈铮从陈良处取来酒壶,给他和诸葛松满上,夹了一筷子鲈鱼自顾自的放入口中,“来来来,吃菜吃菜,这鱼新鲜,好吃的紧。”
诸葛松和陈良依言尝之,果然,清油烧汁,葱条置顶,去腥留香,这鲈鱼味道极是鲜美。
陈铮和刘安皆心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若主人喜怒无常不易相处,侍从绝对不会如此坦然。看来这诸葛老头心胸豁达,面宽心善,绝不是那表里不一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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