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裴衡不明白这个人说的是谁。
杨铦的目标却从始至终对准着。
“凶手!”
“你知道他是谁?”
裴衡双眼一亮。
“当然不知。”
杨铦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醒来以后,就被你带到了大牢,就连此案的经过都是听你解释才清楚,怎么可能得知谁要对我们杨家下手?”
“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关在牢里无计可施,呵,证据?你们大理寺都被那人玩的团团转,我一个外来者,除非能通神,不然的话,只能像你所说,一辈子待在牢里或者流放岭南。”
说到这,杨铦端起酒碗,递给裴衡道:
“我知道你很无辜,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搭上一切,包括你的家族,可在我面前,你算不上无辜,因为大唐最无辜的人是我!”
裴衡看了一眼酒碗,满满当当却没有心情伸手接过,对于杨铦的话也不置可否。
“我可没有一个被陛下那样喜欢的姐姐,你这般欺君罔上,到头来死的只有你一人,但我呢?话说回来,你这人也真是自私,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可你终究是惹到了陛下,无论事情能否结束,陛下都被你利用了!”
杨铦毫不犹豫的一点头:
“不错,我是利用了陛下,可陛下也利用了我。他想得到我姐姐的心,只能通过救我来让玉环姐对他感恩戴德,从而被迫的爱上他。既如此,就是交易了。”
“呵呵……”
裴衡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就凭你吗?”
“反正事情已经定下。”
杨铦放下酒碗,裴衡不喝就不喝了,他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觉得又酸又涩。
蒸馏法到元朝才传入,在此之前,唐宋时代酒精度最高的酒,也不会超过二十度,真特么的淡!
“兴庆殿里发生的事,此刻怕是人尽皆知,王潜醒来的消息亦是如此,你要是凶手,会怎么做?眼睁睁的等着?等王潜醒来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诉高力士?我不会那样,也不敢赌!”
裴衡总算恍然:
“王潜必死!”
“那就要看金吾卫有没有本事保住他了。”
杨铦一杯接一杯喝着,知道淡可还是想醉一场。
“我不管那些,只要有人对王潜下手,就变相说明此案不是所有人知道的那样。我是无辜的,也是最希望王潜醒来的,到了那时,大理寺也算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的官职和家人也能无忧。”
听上去很精彩,可要真是如此,这会儿疯狂的喝酒是闹哪样?
“要是没人对王潜下手呢?你如何确定?”
“呵……”
杨铦端起酒壶,一杯一杯喝已经不畅快了,边笑边道:
“我确定不了,我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可能消息会传出去,从永穆公主和王驸马那里,谁知道呢?哦对,还有那个……额,就是兴庆殿里帮我说话的那个老头,他是谁?”
裴衡稍稍回想便开口道:
“你是说李相?”
“我要名字!”
杨铦咬牙低吼着,李相李相,我又不是大唐人,我特么知道李相是谁呀?
裴衡面色一怔,没想到杨铦突然发起了火,明明最冤枉的人是他好不好?怒火亦逐渐上头:
“李林甫。”
“哦,原来他就是李林甫。”
该死的历史又来了些许记忆,杨铦也总算感觉到醉意。
“的确厉害,他也猜出来了,比陛下更快,可能,他也会放出消息,说王潜没醒,只是我这个少年郎的小把戏,到了那时,你和我就真的完了。”
希望升起,希望破灭,或者说刚有点火苗,转头便看到一盆冷水迎面而上。终究不是稳赢的局,裴衡也知道没有那么容易,可他还是无法理解,宛如天气晴朗之时,出门上班无缘无故被人抽一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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