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秦川调息是他最好的出手机会,但也是最差的机会。因为虚玄临死一击,也大可能使他陷入不利局面,不若等虚玄安心坐化,与秦川在洛水之畔,进行一场无人搅扰的生死对决。
杀了秦川,他自然很可能打破生死玄关,跻身当世绝顶。若是失败,也就此解脱,不再受八思巴奴役。
正是成之则喜,败之不忧。
横刀头陀走到秦川面前不远处,他身材不高,但其气度却予人以高山仰止的感觉。星光下,秦川见他面容肃穆,带有一种异乎寻常的苍白,使人心悸。
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仿佛有无形的火花碰撞。
随即横刀头陀低喝一声,手中戒刀化为漫天刀影,秦川眼前尽是刀光,一道道锋锐的刀气劈空而至。
秦川亦使出无常剑,清风拂柳,荡起万千柳条般的剑影,柔软坚韧。
刀光剑影在空中互相激撞,带起一阵阵的狂风,吹得秦川全身衣衫向后飘飞,猎猎作响。
忽然间,漫天刀光倏地化作一刀,当空朝秦川劈来。
刀未至。
一股惊人至极的压力已经袭到秦川胸口,使他呼吸凝滞。
若是秦川顺势躲避,必然势头尽失,而戒刀受气机牵引,追击而来,必无侥幸之理。
在这刀光剑影的交汇中,每一瞬间都可能分出两位当世一流高手的生死。
秦川面临这当胸一刀,胸口塌陷,尽如鸿毛之轻。
而剑法在清风十三式的基础上,更增轻灵之感,人和剑融为一体,视狂风为清风,若羽衣乘之,随风翱翔。
“道家的羽衣刀法被你融入剑法当中,实是绝妙。”横刀头陀掩饰不住赞叹之意,手中刀气却愈发炽烈,重重刀光迸发,要撕裂一切阻碍。
秦川收摄心神,来自瑜伽密乘的累年苦修使他瞬间进入寂静的极致,狂风骤雨的刀光,便如天魔幻象,不能使他丝毫动心。
天地间现在只有他和这面前的敌人,江风呼号,江水滔滔,他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生死成败,再无关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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