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最后的戚家军 (2-1)

信王朱由检，朱常洛的第五子。作为一个婢女所生的孩子，他并没有享受多少皇家的特权待遇。相反，皇室的内斗倾轧倒是尝了个遍。总体来说，这是个苦命的孩子。

同理，作为一个庶出，他从未接受过任何真正的帝王教育。陆霄猜测，这也是文官集团选中他的原因。这种人相对比较好忽悠。要知道到了明朝时期，华夏累积千年的封建王朝历史，使得帝王心术已经非常的全面。

但凡是有一点基础的，都不至于后期被忽悠瘸了。更别说被人忽悠，把仅有的在自己掌握中的武装力量撤了......

朱由检最近很是苦恼。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信念大增，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是注定要拯救这个帝国的人。否则的话，作为一个寂寂无名的信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大臣暗中辅助他。甚至已经在暗示他，准备辅左他上位了。

朱由检对此很是兴奋，全力配合自己的‘盟友’。自己毫无疑问是天选之人，这些提前开始投靠，甚至辅左自己的大臣，自然也是真正的从龙之臣，要好好的重用才行。

而这一切直到自己那位红颜知己，带回了一个自己见都不曾见过的锦衣卫，给出的卷宗。

上面记载了一些让朱由检惊心动魄的东西。

看到那些东西，朱由检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周大人可是自己最重要的支持者之一。而且在官场的名声素来清廉。是为公正严明的好官。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族人做出那种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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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二十万亩这种离谱的数字，竟然也敢写出来。自己全部田产加起来不过才几千亩。一个朝中大臣，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田产。

那些锦衣卫构陷大臣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待他上位之后，必定裁撤厂卫。还给朝堂诸公一个公正严明的朝堂。

但是虽然嘴上说的不信。过了没两天，朱由检就再次将那个卷宗拿出来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办法，陆霄这一招算是打到了朱由检的软肋上，这个家伙原本就是个性情多疑，且容易摇摆的人。

这一条条的罪状，写得清清楚楚，实在是让他心底犯别扭。自己当然是相信周大人的，但是或许这上面说的，也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

“妙玄，你再跟我说一遍，那个千户说的话。”

周妙玄，也就是北斋，算是个才女，通诗书，记性也不错。将那天陆霄说的话，又完整的复述了一边。

朱由检听完之后，陷入了一种沉思。他虽然没受过帝王教育。但是也算不上笨。只是性格上有些缺陷而已。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陆霄在通过北斋的口，向他传达某些消息。

对方的意思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锦衣卫是刀。谁做皇帝，谁就是握刀的人。这话再往深处想一下，那就是如果他做了皇帝。对方就是自己手中的刀啊。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厂卫真的成了自己的刀，那究竟要不要丢掉呢？

.................

陆霄倒是没有理会朱由检的纠结。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

在对待崇祯的问题上，那些文官提前布局，看似是占据了先手。但是陆霄可是非常了解朱由检的性格的。这个家伙生性多疑，性格飘忽不定，做事没有定性。

那些文官以为，自己能够控制朱由检，弄出一个合格的吉祥物皇帝。但是朱由检上台之后，可是把整个朝堂折腾的不轻。单单是首辅他就换了十八个。整个内阁换了五十多个，把一众朝臣弄得欲死欲仙。

介于这个原因，陆霄总结出了一个跟崇祯相处的法则。这个法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不能离得他太近。

所以陆霄才隔着北斋，跟朱由检做了一次简单的交流。这算是陆霄的一次简单的试探。同时也是给为了给崇祯上一点眼药。

反正就是泼脏水嘛，你们文官集团整天在朱由检面前，给厂卫泼脏水。那我自然也得还以颜色。

那份卷宗从头到尾都是凌云凯伪造的。但是讽刺的是，里面的内容却不见得是假的。陆霄印象中，明朝的清流，堪称是一大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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