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屠城惨案 (3-1)

柴油本来脑中疑点就甚多，现在听令狐燕之言更是心乱如麻，心道：“不是说甚么‘得轩辕决的人可天下无敌’吗？那‘圣湖子’前辈没得‘轩辕决’也成了天下第一，看来这轩辕决也没传闻中说的这么厉害。”他又寻思：“想来定是‘圣湖子’前辈也受了谣言的蛊惑，想要一探究竟，才设法得到轩辕决，目的是想让武功更上一层楼。不对不对，若是想让武功圣上一层楼，那就练完之后就还回去便好或是随便赠给哪一门派，何必非要留着这祸害，不但自己身死还要遗祸门生？”他又想到：“‘鬼手’、‘虎爪’情同手足，令狐燕之言，我是否要转告幽鬼姑娘，好叫‘虎爪’大侠心中准备。

令狐燕见柴油若有所思，兀自问道：“老弟你可知，五年前震动天下的惨案？”

柴油被令狐燕一言从思绪中叫醒，回道：“小弟不知！”

令狐燕怒道：“这惨案惊动天下，妇孺皆知！你却说你不知，你是在跟你哥哥说笑么？”

柴油赶忙解释：“令狐兄有所不知，五年前我在受了重伤，在山中足足养伤半年之久，想必定是我养伤之时发生的惨案，以至于小弟不知。”

令狐燕闻言息怒，说道：“原来如此，这惨案发生之后，周天子颁令，命所有百姓不可谈论此事。我们江湖门派中人自然不管他朝廷的约束，可为敬重逝去的众人，以及保存各门派的脸面，也都纷纷不言。你养病归来后自然也听不到这惨案的传闻了！”

柴油闻言也是恍然大悟心道：“我养病期间，这世间竟发生了一件如此大的事，若不是令狐兄今日之言我仍被蒙在鼓里。”想到这，他向令狐燕问道：“令狐兄，是什么惨案，都惊动天子了？”柴油现在亦知，周天子之威已然难以震慑诸侯王，现在诸侯王管辖之下的诸侯国发生了什么事向来是不向周天子禀报的，倘若这惨案连周天子都惊动了，那必然是和每个诸侯王都有关系的大事。

令狐燕叹声说道：“屠城惨案！”

“屠城！”王柴油心头一惊，喊了出来。“屠城惨案”四个字对柴油而言无异于是晴天霹雳。柴油神色激动，急忙问道：“屠城？屠哪里的城？”

令狐燕见柴油这幅模样，心下生疑，说道：“城名不可言，这是各个门派的规矩。”

柴油声音颤抖，试探问道：“是...是不是...中牟城？”

令狐燕闻言惊问：“你不是不知此事？”

柴油此时已经泪流满面，说道：“我是中牟城西二十里王小院庄人，我们村...他们...都被杀害了！”

令狐燕也是大惊失色，问道：“连中牟四下的村庄，也都屠了？”令狐燕也只是听说五年前的震动天下的屠城一桩事甚是凄惨，但是也没想到不仅仅是屠城，甚至连四下的村庄都波及了。

柴油哭道：“是...是...我回家之后......”柴油本想明言自己村庄惨状，可他现在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原来，柴油在十四岁跌落山崖，养伤归来后，便见中牟城内已空无一人，那时他心中就已大感不妙。回家途中，离村三里便有恶臭传来，他忍受着常人难以之臭，挨到家中，他见有两具尸体，肉身残缺，可能是被乌鸦叼食，残留的肉体有些蛆虫，更多的是皑皑白骨，他见那骨骼身长与父母颇似。初时他不愿相信父母已然亡故之事，直到他看见那具较小的尸骨上有一小块紫檀木，他才终于确信，那两具尸体确实是他的父母。那块小紫檀木上上刻着一朵桃花，那是他母亲曾告诉他是他父亲亲手所制的定情信物，柴油至今还佩戴在身上。

那时，柴油的悲伤难以言喻，他拖着埋着死心的身躯走出自己家门，看到隔壁家门也不关闭便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仍是同自己家一样的凄惨画面，直到他验看完全村，终于确信，全村都被屠杀了，有的尸体甚至从中一分为二，显然是被利器所劈断。那时他大哭了一场，哭声凛冽，惊天地泣鬼神。

令狐燕见柴油这悲惨之态已然明了了大概，他亦替柴油心疼，安慰道：“没成想，贤弟竟因受伤逃过一难，这也算因祸得福。”

柴油道：“我...我倒不如那时一并随父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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