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北方有佳人 (2-1)

哗！

无论贾府主人也好，奴仆也罢，有一个算一个，他们的目光所落到了贾文和身上，有些不明所以。

贾政最先回过神儿，故作恼怒的呵斥道：“老祖宗面前岂能由你瞎胡闹，快道歉！”

“哎呦！不愧为‘春望’的文公子，随便高呼一声就是半阙诗。”

王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阴阳怪气道：你们听听，昨儿个见老夫人作了首《老祖宗》，今儿个当着政老爷面写了首《春望》，而刚才这半阙莫非是给林姑娘的？不知叫什么呢？”

“文公子可不厚道呦，姐妹们好歹与你相识，你先去讨好林姑娘，还是年轻人会玩。”

赵姨娘昨儿个被落了面子，此刻有机会找回，自然也不甘落后，她微眯的双眼直接迸射出两道寒光，假笑道：“要我说应该每个人赋一首新诗，这样才显得公平，否则有的有，有的没有，这让人怎么想？”

“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

邢夫人打圆场道：“文公子不也说过，诗词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要在这么短时间内给人人写一首诗词，岂不强人所难？”

此话一出，本来蠢蠢欲动的小姐、夫人以及奴仆，立刻敛去了神情，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那双灵动的目光时不时看向贾文和充满了渴望。

而想要发痴狂病的贾宝玉，见没人关注到他，不由讪讪地放下了通灵宝玉，像个没事人似得看着面前一切，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萦绕在心里。

“既然无法人人获得，那就把刚才的补全，再为老祖宗作一首有寓意的诗词，这样就放过他。”

赵姨娘也知晓方才的要求有点过分，因而主动降低了要求，她倒要看看他是否担得起国子监的名额，若是拒绝落了贾老夫人的面子，说不定‘到手的名额也能飞走’。

“仲德，如果你不想作诗可拒绝，这里没有外人。”

看见贾文和没有说话，贾政以为要求太高，低声劝解道：“年轻人难免会遇上无能为力的事，放弃一次不碍事。”

贾文和拒绝了贾政的提议，轻轻摇头道：“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今天若因害怕退却一步，后期将会退100步，等下次找回指不定何时了。”

环顾一圈，贾文和伸手推开挡在他面前的贾政，对着林黛玉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如此别出心裁的一首诗，让整个屋内都安静了下来，特别是林黛玉，俏目惊讶连连。

“好好好！”

贾政兴高采烈的样子如喝了三两小酒，满脸通红，看贾文和的眼神只恨相见甚晚。

贾老太太、邢夫人、王夫人…言而总之，哪怕目不识丁的小厮，也能听懂诗之意，一个个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多谢表哥赠诗之情。”

林黛玉眼含羞意，本应忧愁萦绕脑海的她，在这一刻也被诗词冲淡了些许。

“你都叫表哥了，哪许客气。”

贾文和趁着别人关注点都不在这里，低声对着林黛玉飞快说了句‘小心贾宝玉’。

他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像是没事人一样。

“文哥儿，你这首诗老太太我听了都羡慕呦。”

贾老太太福寿双全，如今虽说享乐主义成了生活的主旋律，但她却并不昏庸糊涂，相反见多识广，对诗词也有一定鉴赏能力，笑眯眯道：“可否再赠我一首诗呢？”

“老夫人开口哪有不应之理？”

贾文和低头看着地面，故作饶了几圈，忽得抬头对着贾老夫人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前半阙诗一出，本打算借机讽刺的某些人，也悄悄闭上了嘴巴，暗想：“若送给我该多好啊！”

贾老太太也有几分诧异，想着无论贾文和作出什么样诗词，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打酱油式，她都会认可，不曾想与刚才那首也不逞多让。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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