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若在,必不会比这孩子差。
只是当年这宗疑案,虽然疑点甚多,但显然不可能是丘若君下的手,成深说到底也是一代宗师,这句话,终究没有问出来,只是淡淡说道,“没什么,想儿子了。他若还活着,也和你一般的年纪了。”
郁宗上了山后,只把成胜玄送回房间,就回到了山腰上自己家中,他父亲便是华山上的锻造师父,时常给华山弟子铸剑,有时也帮四周乡邻做把菜刀锄头什么的,以此为生。他回到家里坐下咕嘟咕嘟喝了不少凉水,休息了一会,就听门外父亲叫自己去炉子边上帮忙。“爹,什么事?”
他父亲擦了擦汗,“爹在铸一把好剑,你在旁边看着点,不指望你帮忙,你就看看学着点,将来有一门手艺,不至于饿死。”
郁宗把小脑袋一歪,“算了吧,我在家这么长时间看你也就是给山上弟子造几把佩剑,我当那就已经是您的最高成就了呢。”刚说完,头上就已经挨了父亲重重一记打。
“臭小子,你把你父亲看的这么低。我告诉你,这把剑是我给掌门铸造的。掌门先生坐镇华山多年,重振华山侠名,使周围山贼不敢骚扰乡邻,劳苦功高,我这做把好剑给他当寿礼送去。”郁师傅虽然训斥着儿子,脸上还是乐呵呵的,手里的活也没停下,叮叮当当敲个不停。
燕楚两国交锋已久,百年前方才统一。接着又发生了好几场地方叛乱。虽然最终都被朝廷重兵镇压下来,但流寇的问题一时间难以解决,山贼流寇骚扰平民的事情时有发生。
但若当地能有一个正道门派镇守于此,周围百姓也能沾些雨露恩泽。胡作非为的贼子总是有所顾忌,不敢骄纵放肆。是以在他们这些寻常老百姓的眼里,这些正道玄门的长老掌门真如他们的再造父母一般。所以赶上一些重要的节日,总有寻常百姓念着这些人的好,自愿送些银两或生活物资给这些门派。华山虽然中落,但自三十年前成深与黑虎一战,侠名远传,周遭百姓也很少遭到黑虎寨的人的骚扰。
此时郁宗呆呆看着父亲劳作的背影,也不知想些什么。他自小生长于华山,父亲算是华山御用的铸剑师了。八岁那年又赶上天下大旱,家里的铸造炉已经熄火了半月有余,最后是丘若君回山之时看他父子可怜,便领着父子两人进了华山派的大门,华山派中需要佩剑,也专门来找郁师父来打造。顺便又给郁宗安排了一个小小职位,就是给华山那位少爷当剑童,说是剑童,也是希望有个人能看着这少爷,别闯出大祸来。
就在他发呆之际,他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叫喊到,“小杂种!你给我出来!”
他眉头一皱,知道是少爷来找自己了,和父亲打了个招呼,他父亲正看着风箱,风声极大,也听不清谁来找儿子,见儿子打过招呼,还道是和邻村的孩童出去玩耍,也不放在心上。
郁宗走出门来,低头道,“少爷,什么事…”
成胜玄咳了一声,想要往这小子身上吐痰侮辱他,想想还是没这么做,而是往旁边啐了一口,骂道,“小杂种!可是你向我爹告状的!”
郁宗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少爷这话什么意思,他生性木讷,想到什么说什么,“少爷,告状,告什么状?”
那边成胜玄已经是怒不可竭了,自己前后想过,知道自己在山下胡闹的事情只有师兄和这小子两人。
他自己问过师兄,他可不曾向父亲提过这事情,虽然当时大师兄当时威胁自己此事要告知父亲,但大师兄若说没这么做,那便是没有了,自己犯的大错小错多了去了,也没见过大师兄事事禀告。
更何况自回山以后自己一直跟在大师兄身边,不曾见他向父亲说这事情,怎么一回来就挨骂了。但是自己父亲又能如何得知?这事情发生还不过一天,总不能是哪个路人上山走的比自己还要快,向父亲告状的。
想来想去,只能是眼前这小子干的了。想来是自己平日里打骂这小子多了,让他怀恨在心,又因为他是一个小孩子,回到山后也没多加留意,只能是他,一想到此处,便恨不得这小子拉过来揍一顿!
这下也不管郁宗如何自我分辨,上去就把孩子拎起来扔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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