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命银行 (2-1)

走入秘境的那一刻，路平安还有些懵。

“.......你根本不知道生命的真实，更不知道你的能力意味着什么，你使用能力的方式愚蠢而低效，你简直是把璀璨的太阳当火柴使用。最无法忍受的，你甚至不知道，你从我这里夺走了何物！何等珍贵的.......”

大猫的怒斥还在耳边，双方的关系始终相当微妙。

再次的询问依旧没有答案，只有激怒她的时候，才能得到更有用的情报。

而上过当的她，也越来越难以激怒。

“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莫名的，当步入这个秘境后，路平安越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

最开始，他以为所谓的生命点数，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系统，一个穿越者的组件。

但真的理解了这个世界之后，才越发确定一切都是真实的，所谓的系统只是穿越者傲慢的潜意识造物，是“规则”异能的具现化。

最开始的时候，生命点数是体力药剂。

接下来，是提神药和状态补足。

对于自己，更是续命药和止痛药。

现在，居然还可以提高一个生命承担的污染上限。

“.......不，这全部其实都是一样东西，它们，都是生命本身.......”

暴怒中的克丽丝，其实已经说出了真实，路平安获得的力量其实就是她的反面。

当她试图将自己的“理”升格成为世间“真理”而失败之后，作为反例的伪命题，就自然诞生了。

只不过当日的报告书写者，没有能力看清全部的真相。

“生命是自私的，为了活下去可以抛弃一切，包括且不限于道德、法律亲情。”

这是克丽丝公开的教义，是祂的“理”，但归根到底其实就是一句话。

“生命的存续，是生物唯一而根源的追求。”

那么，祂的反面，其实并不是报告者猜想的“生命有时候可以无私，可以为他人牺牲”之类的废话，而是更简单的，更符合路平安潜意识中的理念的.......

“.......生命，是可以交易的。”

当他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不同了。

他隐约感觉到，那“秘境”和自己联络的更加精密，古朴的花园遗迹，开始默默的发生了转变。

生命，可以交易，可以储存，可以借贷，可以投资，可以分期。

它既不特殊也不神圣，只是比较贵重的特殊货币。

这是路平安的理。

“.......所以，是银行，而不是其他。”

古朴的殿堂开始焕发生机，“生命银行”的古朴字迹，取代了过去的“生命角斗之地”。

克丽丝残留在秘境之中的理，被新主人彻底取代，地面逐渐开始改写，世界铺上了新妆。

何等的亵渎，何等的荒诞！狂徒，对你来说，生命毫无意义吗？！

“不，它很珍贵，大多数人只有一次，所以.........我们才需要更有效率的使用它。”

混蛋，异教徒！蠢货，傲慢的疯子省略无数的脏话......

这，才是克丽丝一直暴怒的根源，其中的积怨，甚至远超登神失败。

在她看来，这是何等傲慢而残忍的“理”，它把生命拉下了神圣的殿堂，把生物至高的追求化作了肮脏的一般等价物。

毫无疑问，这是是对仁慈的母神最为严重的亵渎！

但她又必须承认，从结果来看，路平安的理，更接近生命本质，更让母神喜悦......所以，她所有的愤怒和怒斥，都可以被归类于失败者的无能狂怒！

“把生命转化成生命点数，并更有效率的使用它，才是我能力的本质。”

此刻，看着远处的群山和密林，路平安笑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拥有了什么，也知道自己到底从可怜的克丽丝酱那里，夺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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